我叫May,今年28岁,来至中国湖北,在芽笼工作了第七个年头。我不是被拐卖的,不是被胁迫的,也不是被生活逼到墙角才走进这条路的。我是自己选择的。而这份选择,我不后悔。
第一次有人听到我是妓女时,眼睛瞪得像看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。我早就习惯了。但你知道吗?那天有个客人完事之后,捧着我的脸轻轻地问我:“你为什么做这一行?”我没笑,也没羞涩,我只是轻轻地说:“称自己为妓女,我很自豪。”他呆了很久,仿佛听见了什么震撼灵魂的句子。
我是妓女,我提供性服务。但我不是你幻想里的躯壳。我有思想,有信仰,有爱好,有痛,也有狂喜。我有一次在服务一个客人时,他哭了。他说他太孤独了,只有在我怀里他才能感受到“人类的温度”。我抱着他,像一个情人,像一个母亲。我知道,他不是来买肉体的,他是来买温暖的。
你知道,在这个城市,金钱主宰节奏,欲望藏在礼貌底下,孤独包裹着西装,疲惫藏在高跟鞋里。很多人对我说:“May,你的工作不就是躺下张开腿吗?”我笑了。是的,动作是如此。但心理的准备、身体的管理、语言的掌控、气氛的拿捏……这是一门艺术。
每次服务都是一场表演。我读懂他的眼神,他的欲望,他的防备。他想要被支配,或想要主导。我给他需要的角色,哪怕是他从未敢说出口的。情欲不是机械动作,它是一种能量的交换。我学会了让他在肉体与精神之间找到那一寸喘息之地。
我也曾爱过。深深地爱过。那时我以为我会退出,跟他去马六甲开一家小旅馆。但他最终还是不能接受我过去的身份。他爱的是我精致的笑容和懂事的温柔,但当他想到那些与我缠绵过的男人,他的爱就变质了。那天他走的时候,我没挽留。我知道,有些人不配看见我全部的光芒。
我的身体是我的庙宇。我对它负责,也用它去疗愈他人。我定期做体检,用最好的身体乳,练瑜伽,吃得清淡。我从不让自己在情绪低落时工作,我尊重每一次接触。我不是在出卖自己,我是在借我的身体,为别人缝合一块空白的灵魂。
新加坡法律承认红灯区,我缴税,有执照,有定期健康检查。在某种意义上,我比你在夜场约的“素人”更安全、更职业。我常常想,我们对性工作者的偏见,其实是对“性”本身的压抑。人们怕欲望,怕直视自己的渴望,所以才会投射出这么多羞耻和恶意。
我有个同行姐妹,她每次完工后都要洗一次头发,然后点香薰,泡一杯红茶。她说,那是她的“回归仪式”。我们不是没感情的机器,我们只是选择了一种别人不敢选择的生活方式。你觉得我们堕落,我却觉得我们勇敢。
我接触过的男人,有CEO、有建筑工人、有家庭主夫、有年轻小伙。他们在我面前脱下的不只是衣服,还有伪装。我常常觉得,我比他们的妻子更了解他们。我触摸的不只是身体,更是他们那些无人问津的痛点。
你说妓女没尊严?我告诉你,我站在路边昂首挺胸,我穿着性感不是为了取悦,而是为了表达。我不躲闪,我敢爱敢恨,我是这个城市夜色中最真实的存在。我是欲望的解药,是孤独的缝合剂,是禁忌的镜子。
有时候,我在回家的地铁上看着那些早九晚五的人群,心里会笑。我知道他们以为自己是正常人,是主流。但他们有多少人,敢直视自己的欲望?敢承认,曾经幻想被我这样的“女人”吻过?
我是妓女。我没有羞耻。
我自豪。